“玩SPAC的亿万富翁” – 用查马斯的发家历程来看SPAC的前世今生

01 什么是SPAC?

在进入到查马斯(Chamath Palihapitiya)的故事之前,请允许我再一次介绍下公司上市除IPO外的另一个路径 – SPAC(De-SPAC) 上市

SPAC,是英文Special Purpose Acquisition Company的简称,中文译为“特殊目的收购公司”。

SPAC是一家由SPAC发起人专门以收购(合并)其它经营公司为目的而设立的公司,实际上是空壳公司,其自身并没有也不会开展任何实际业务,属于为了募集资金再进行收购其它公司的一个法律载体和一种金融工具。SPAC在成立后可以先合法地在资本市场进行募资同时成为上市公司,再通过增发股票收购(合并)一家有实际经营业务的私营公司(简称目标公司),即通过SPAC并购(合并)交易或称为“去SPAC交易(De-SPAC Transactions)”,使并购(合并)对象目标公司成为上市公司。SPAC模式能让目标公司成为上市公司并获得更多资金推动企业发展,同时也为SPAC发起人、SPAC投资者和目标公司股东获得回报。

 

02 SPAC的发展史

SPAC最早在上世纪90年代出现在加拿大的多伦多证券交易所,当时主要用于收购矿业公司。在美国的发展,走过了三个重要的阶段:

第一阶段可称之为“新生期”

SPAC由GNK证券公司在1993年引进美国资本市场,运用没有业务的壳公司在公开市场募集资金,然后用募集的资金反向并购优质目标企业,帮助目标企业实现上市融资的目的,也是在这一年,“SPAC”有了被全球公认的名字。

从1990年到1994年,资本市场一共完成了15家通过SPAC合并完成上市;此后从1995年到2002年约7年时间中,SPAC合并交易活动一度停滞。

第二阶段是SPAC的“成长期”

从2003年到2008年,SPAC上市数量为161家,SPAC募资总额达到219亿美元,这主要得益于私募基金(即PE)的快速发展。在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后,SPAC相关活动一度降至冰点。在金融风暴发生后的第一年,也就是2009年,美国资本市场仅一个SPAC实现了IPO。2010年后,当美国金融市场逐渐从次贷危机的阴影中走出来,SPAC模式再次受到二级市场投资者的热烈欢迎,在2010年到2018年的8年间,美国资本市场上一共有167家SPAC上市,SPAC募资额达到335亿美元。

图为查马斯 Source: New York Times

第三阶段是SPAC的“爆发期”

据SPAC Analytics数据,2019年,SPAC上市数量为59家,SPAC数量占所有IPO发行数量的28%,SPAC融资额为136亿美元,占全部上市总募资额的19%。到2020年,SPAC上市首次超越企业传统IPO上市,达到248家,占所有IPO发行数量55%,SPAC融资额达到834亿美元,占全部上市总募资额的46%。到2021年,美国共有613家SPAC上市,SPAC数量占IPO发行数量63%,SPAC融资额已经达到1600多亿,是2020年的近两倍,占全部上市总募资额的49%。自2019年起,美国SPAC上市的井喷式爆发引发了全球资本和市场的关注,而查马斯正是这资本童话中的主角之一。

 

03 SPAC KING

提到查马斯(Chamath Palihapitiya),他有很多标签。他是风投公司Social Capital的创始人;他是Facebook前高管,负责用户增长,帮助公司从5000万用户扩张至7.5亿;他是GameStop对抗华尔街空头资本的散户“带头大哥”;他是NBA金州勇士的小老板;他是德州扑克全球排名101位的牌手;而我们今天讨论的是他众多标签之一的“SPAC KING”。

图为查马斯宣布自己的SPAC “IPOA”将与Vrigin Galactic维珍银河火箭公司合并 Source: Bloomberg

2017年9月,一家叫做Social Capital Hedosophia Holdings Corp.的SPAC上市了,股票代码IPOA。这家SPAC的发起人正是查马斯。

IPOA成立之后就进入了漫长的等待时期。这段时间里,发起人要去寻找标的、洽谈收购。股价也是稳稳地定在10元几乎没动过,因为SPAC没有任何实体经营活动,所以股价完美地反映了放在信托账户里的那些现金的价值。

2019年7月,也就是离当初约定收购的期限不足3个月的时候,IPOA宣布找到投资目标,那就是维珍银河。

根据收购协议,维珍银河的收购价为13亿美元。

“I think we found the abosolute best company that will thrive in the public market…something that will capture enormous amount of consumer interest giving average person a chance to own a bit of space…”

查马斯激动的在彭博社新闻宣布IPOA将与维珍银河合并,让每个投资人都能持有“太空的一部分”。上市后维珍银河估值一度飙升至2021年峰值60亿美元,这使查马斯一战成名。

每次SPAC找到目标公司查马斯都会在社交媒体上发布自己为什么要与目标公司合并上市,截至2025年5月查马斯的社媒有188万用户关注。

查马斯凭借其作为成功风投投资人的行业影响力,通过社交媒体频繁分享SPAC并购目标公司的分析逻辑与前景展望,成功点燃了散户投资者的参与热情。他将复杂的资本运作简化为“打开高成长可能性盲盒”的通俗比喻,并强调SPAC模式打破了传统IPO中机构投资者的信息垄断,赋予普通人接触早期明星项目的权利。这种极具感染力的表达方式,叠加其早期投资亚马逊、特斯拉等巨头的传奇履历,让大量散户相信跟随他的SPAC布局就能复刻维珍银河案例中“收益神话”。10美元一股的公开市场SPAC股份,被散户投资者炒到15美元一股,相当于用15美元买价值10美元的股份,把盈利希望完全寄托在查马斯再找一个超级成长性公司进行上市合并。查马斯也趁热打铁,按照字母表顺序发布了更多SPAC – “IPOB”,”IPOC”,”IPOD”…

 

04 热潮褪去,SPAC成为上市新路径

图为查马斯宣布自己的SPAC “IPOC”将与医疗科技公司Clover Health合并 Source: Bloomberg

查马斯旗下的SPAC公司Social Capital Hedosophia Holdings III(代码IPOC)于2021年与医疗保险公司Clover Health完成合并,使其通过借壳方式登陆纳斯达克。查马斯曾宣称Clover是“医疗行业的圣杯”,并持有其27%的股份。

Clover Health专注于联邦医疗保险(Medicare Advantage)业务,通过数据驱动的“Clover Assistant”软件优化老年人医疗成本管理。合并时正值SPAC热潮,投资者对医疗科技赛道的高成长性抱有期待。

Hindenburg Research的做空指控

Hindenburg Research于2021年2月发布报告,揭露Clover Health存在三大问题:
(1)未披露美国司法部对其涉嫌回扣、不当营销和关联方交易的调查;
(2)“Clover Assistant”软件的实际效果被夸大,且面临监管审查;
(3)商业模式不可持续,可能面临“生存风险

报告发布当天,Clover股价暴跌15%,随后数周累计跌幅超31%。投资者质疑查马斯在合并前未充分尽职调查。热潮退去,查马斯关闭了多只未完成合并的SPAC。截至2025年5月,Clover Health仍在应对司法部调查,股价较合并时高点下跌约80%,市值缩水至约15亿美元。

 

05 狂热到理性,企业上市新范式

尽管SPAC市场在经历2021年的狂热后一度陷入沉寂,但经过监管重塑与市场筛选,其已褪去投机泡沫,逐步成为企业登陆美股的高效、成熟路径。尤其在IPO环境波动、传统上市门槛高企的背景下,SPAC凭借以下核心优势,正成为企业全球化资本布局的“不二选择”:

时间成本压缩:SPAC合并周期平均较传统IPO缩短50%以上。

融资确定性增强:SPAC通过“先募资后并购”模式锁定资金池,避免传统IPO因市场波动导致的发行失败风险。2024年PIPE融资超18亿美元,为并购提供稳定资金支持。

估值谈判灵活:目标公司可与SPAC发起人直接协商估值,规避公开路演定价的不确定性。如特朗普旗下Truth Social通过SPAC以55亿美元估值上市,合并赎回率低至0.14%,彰显谈判优势。

紧跟跨境资本新范式,富朋国际是美股实控SPAC壳资源最多投行,旨在服务更多企业赴美上市,发掘合作共赢机会。我们以坦诚,实事求是的态度避免造成查马斯的前车之鉴。